李亚鹏和周筱赟“互掐”的戏码已经上演了一个多月了。著名爆料人周筱赟从最早的指责李亚鹏“书院中国”基金会名称违规、法定代表人违规,到如今举报嫣然天使基金涉嫌巨额利益输送,爆料过程如同美剧——一季结束又有新的一季更吸引眼球。
且不论其中的是非曲直。在中国,慈善总是容易引来种种猜测。“郭美美事件”可谓是引爆这种疑虑的导火索。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人们看待慈善总是怀着阴谋论的心态,而公益圈本身又十分不争气地屡屡印证人们的“遐想”。
周筱赟说,“中国公益就是生意,而且是最赚钱的生意。”这句引来了公益圈的猛烈抨击。圈内的资深人士说,基金会作为一个公益机构,受到的监管是很严格的。一方面受到《基金会管理条例》的监管;另一方面还有民政部门的监管,需要进行信息披露。
总的来讲,基金会在财务管理方面,受到的约束并不少。但查到问题,却不见最终的处理结果。2011年媒体报道河南宋庆龄基金会大量资金用于放贷。但最终却不了了之,没有继续追查下去。有人说,因为基金会离政府太“近”了。
在中国语境下的诸多基金会,都与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对于很多“国”字头的基金会来说,紧抱政府的“大腿”是“钱袋子”的重要收入来源。政府和基金会想分都分不开。这多少使他们沾染了些官僚气息,以致效率低下。
事实上,非营利组织的内部管理,无论从组织文化的构建,组织战略与目标的设置,还是从人力资源管理、项目开发、设计与执行,都同企业管理很相像。基金会在招募人员的时候也会明确自己的职位说明,比如招财务管理、人事行政、项目管理等,这与企业有很大的相似性。圈内人说,国外的公益组织发展已经很成熟,在公益组织当中工作被认为是一种正式的职业,公益职业化已经成为一种共识。信任关系较为稳固,自主性也比较强。因此国外的从业人员不认为自己在做公益,而只是组织在做公益,他们自己是在做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。
但在如今中国的另一个慈善悖论中,慈善仍被当做是一种“学雷锋做好事”的完全奉献性行为。公众很难接受拿高薪酬的公益从业人员。
大家认为公益组织是一个免费行当,“公益行业倡导的应该不是公益精神而是职业精神,我干公益不是因为我是志愿者,而是我具有专业知识。运用专业知识工作,应该领取跟我专业知识相对应的报酬。”一位公益从业者说。
这也导致了我国公益圈严重“缺人”。公益人才培养与国家对公益组织的定位密切相关。公益组织是不是辅助政府、协助政府作社会治理的重要第三方?如果认同这个观念那么政府应该更重视这个领域,把它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,在高校领域大力推广NGO教育,在教育体系中给予慈善一个正确的定位。
现代公益慈善事业的可持续发展,可以引入现代金融市场机制,来完善公益慈善事业的治理结构,实现阳光下运作。
慈善是一件专业的事情,从募集款项的精心规划,到日常基金会运转,再到如何合理使用善款。慈善是关于爱心的事业,但却需要用商业的逻辑去运行,用商业的精明和现代化的管理使之达到效益最大化,助人而有道。这在国外已经形成比较成熟的模式。
“市场”在中国的慈善行业发挥着另类的作用。
基金会员工薪金和行政管理费用不能超过年度总支出的10%。在大大小小的基金会相互竞争中,10%的比例被一压再压,为了“抢夺”善款,基金会报出的数字能低至2%。这令公益从业者常常囊中羞涩,某公益班在招收学员时,干脆说明家境不好者谢绝进入。
处于转型期的国家,需要专业化的慈善,善用商业逻辑的慈善,希望中国式悖论能够逐渐消除,早日与世界接轨。
来源:青年商旅报 记者 杨 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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